民以食为天。自古以来,一日三餐都有着诸多的细节与规矩,而与人们息息相关的食物中也蕴含着人们最朴实的愿望。
记得初昆仑娱乐到北方,我曾在一路边小店,吃过这样的一碗粥。粥,是清新透亮的黄米小粥,另配有紫薯、麻圆与一些香甜糕点;碗,是一个个小巧玲珑的印着青花素胚的搪瓷小碗。就餐时,店家还不忘了吩咐一句:小喝、慢饮、细品。
在比较豪爽的北方,吃出这样精致的味道,的确有一番不同意趣。食物,大抵就是如此,犹如不同性格的人群,有的人细腻贴心,有的人活泼开朗,还有的人寡言而沉稳,看似普普通通,实则内有天下,虚怀若谷。
对于粥的最初印象,还是在遥远的孩童时分。当时我得了一场小胃病,妈妈就走进厨房,熬上小半锅单纯的白粥。既不放糖,也不放盐,也没有配置咸菜,味道十分清淡。老妈叮嘱我慢嚼细饮。随着一勺热粥进入嘴巴,一抹轻轻的香味霎时流溢在空气中,口中先是觉得淡,慢慢咀嚼几次,竟有了微微的甜。那样简单的味道却在记忆里停留至今。
原来,天底下所有的动人之处都不在纷繁与复杂当中,而在于简单和真实,尤其是要带着自己的情感深入其中,此后才能出乎其外,领略精髓。我想起多年前母亲为我煮的那一碗粥,那份简单的白粥里放着的其实就是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——母亲的关爱。
“市井长巷,聚拢来是烟火,摊开是人间。”我们每天都在与食物打交道,在“吃”这一方面,乍一看,我们已经懂得了很多,但细寻本源起来,似乎又什么都不懂。对于与人们紧密相连的烟火气息,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喜爱。
缘何如此?大抵也是因为想要记住味蕾上的每一分馈赠和爱。味蕾上,有母亲的爱,有农人的辛苦,有大自然的博爱,有食物本身的味道。你能从食物里想到很多东西,它如何从一枚小小的种子蜕变到餐桌上的饭菜。仿佛食物的每一次经历,都带着疼痛,而且是巨大的疼痛,煎、煮、炖、炸、炒……人们制作食物的每一环节,不论是对一种植物还是对一种动物而言都是伤害,但同时也是蜕变。所以,我每每肚中觉得小饿小饥时,才能深切体会到食物的恩惠。
人间烟火,最原始的记忆其实是炊烟。看着母亲每天在厨房里忙里忙外,炊烟无数次地从厨房聚集又消散,那炊烟十分迷人。那时候的我总觉得炊烟就像神话故事里神仙的法术,想要伸手抓住它却怎么也抓不住。也许美好的东西,就是不应强求,而在相宜的距离,近了会有矛盾,远了会觉得淡漠。
所谓幸福,大抵就是在有限的生命里,还能吃上几口妈妈亲手煮的饭菜,在平淡的日子里过着开心的生活,被人疼爱,同时也懂得疼爱,并敞开心扉小心地疼着、爱着。孩童时期,我们总是觉得别人家的饭菜要比自家的香,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,随着认知与思维的提升,你会发现,还是自家的味道最亲切,还是家人的气息最贴心。
凡有饮食处,皆有人间烟火味道。烟火,是生活的代名词,是情愫的象征和凝结物,是我们难以割舍的一份本真的记忆。倘若你没有仔细体验过晨炊或者晚炊的味道,那么,请不妨抽个空闲时间,到乡村走一走,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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